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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語文學傳媒大獎組委會副主任陳朝華 [保存到相冊]公開透明、反抗遮蔽的原則絕對不變
南都:今年的華語文學傳媒大獎你青睞的作品有哪些?
陳朝華:看了這個提名名單,我一個感覺就是很遺憾,2012年可能是我離相對純粹的文學最遠的一年,提名名單中三十位作家,三十多篇作品我看過的寥寥無幾。所以我覺得從另外一個意義講,這也是我們持之以恒在辦華語文學傳媒大獎的價值所在,透過這份名單呈現出來的文學現場還是非常豐富多元的,是一個很好的薦書單。另外我有一個感觸,相對于比較純粹的文學作品而言,讀書也需要一定的技術含量,也需要一定的價值判斷和專業引導。所以這份提名,不管對于書蟲、還是對想了解過去一年華語寫作的普通人來說,都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值得一提的是獲年度小說家提名的金宇澄先生,十七八年前,我在上海碰到過他,還一起打過牌,算是熟人吧。我沒想到他會重新開始寫小說,而且是一部在結構和語言上非常有意思的城市小說。
南都:去年在規則上進行了調整,今年你希望有哪些改善?
陳朝華:去年相對來說有點中庸和四平八穩。作為發起創辦人之一,我希望華語文學傳媒大獎永遠葆有一種銳氣,去年我個人是有點遺憾,我比較心儀的幾位入圍提名的年輕作家,最終都沒能得獎。
去年在規則上做了一些調整,更強調對初評評委意見的尊重,以及對終審評委補充提名的權力做更完善的限制。我們在執行中一直尊崇既定的規則,但如果原來的規則在實際操作過程中產生了一些誤傷與爭議,那么我們就必須做出一定的修正,對初評評委、終評評委,都一視同仁地給予尊重。所以我覺得今年就不需要再做太多的修改了。今年在終審評委名單的最后確定上也會有這樣的一種變化,但我們一定會做到公開透明,反抗遮蔽,崇尚創造,追求自由,維護公正。這種原則絕對是不變的。
南都:年度詩人這一塊是你熟悉的,鄭小瓊、沈浩波多次入圍,幾位候選人實力相當,對他們的作品你如何評價?
陳朝華:雖然我去年離文學比較遠,但我覺得離詩歌還是有點近的。我覺得這幾位入圍提名的詩人的寫作都比較接地氣,比較關注這個多元變化的轉型時代,在一定程度上都有一種心靈的自省和自覺,而且對詩歌的表現藝術也比較盡責。他們中誰獲獎,我自己都會挺高興。
只要是好作品,終會被懂得它的人發現
南都:去年你曾談到,對華語文學傳媒大獎而言,最大的挑戰是資金和人才,這樣的問題今年是否還存在?如何以實質性的步驟迎接挑戰?
陳朝華:現在我還是這樣看,我一直有一種小焦慮,我們辦了十一年文學獎,對整個南都品牌是有推動作用。隨著現在南都的品牌影響力越來越大,華語文學傳媒大獎這個子品牌的影響,對南都主品牌到底有多大的作用?雖然文學的力量可能更加綿長,更加深入人心。但如果報社覺得不應該再投入了,如果沒有了資金,我們還能如何堅持下去?所以如果能夠成立一個基金,接受社會上對文學葆有敬畏之心的社會資本捐助,能夠保證它每年基本的費用、獎金不受其他因素的影響,是保證這個獎項能獨立運作下去的關鍵。
此外還有人才的問題。南都對文化和文學的關注是比較徹底的,這當然也是我們作為主流媒體必盡義務的一部分。我希望有幾個相對專業的人能夠留在南都體系內,一方面他們可以勝任日常高質量的文化報道,另外一方面他們又不僅僅是站在媒體立場,還能更加接近文學現場,更懂文學,做到兩方面兼顧。
南都:莫言去年得諾貝爾文學獎,但是早在第二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中就奪得年度貢獻獎。你覺得如何學習諾獎,推動華語文學獎走向更開闊的平臺?
陳朝華:莫言得諾貝爾文學獎說明只要是好作品,終歸會被懂得它的人發現的;剡^頭來看,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很慶幸沒有錯過莫言,這點我覺得就夠了。
至于學習諾貝爾文學獎,我覺得就是堅持自我,堅持我們從一開始定下的那個文學標準和評獎規程;保證評委永遠是有活力和激情地去關注整個多元、變化的文學現場;要推動文學獎走向更加廣闊的平臺,一個就是堅持自我,另外還是要順應時代的變化。
是否可以增設“網絡文學”分支?
南都:最初創辦華語文學傳媒大獎,讓一個20多歲的人來操持是很“理想主義”的,也是“很冒險的”(謝有順語)。十一年過去,從最初的冒險到現在的盛名,我們需重新學習什么?
陳朝華:如果沒有理想主義,華語文學傳媒大獎不一定能夠堅持到現在。如果沒有一定的冒險精神,我們這個獎不一定有現在的影響力。正是因為我們當時幾乎顛覆了其他的文學獎慣有的評獎方式,所以我們一出生就風華正茂,深得真正的寫作者尊重和信任,有了現在這樣的影響力和名聲。所以我為什么剛才說對去年會有一點點遺憾,就是說包括我們的評委在內,可能突然間顧慮的東西多了起來。
現在是第十一年了,我覺得關鍵是要放下、歸零,把每一次都當成最初的出發,希望我們這個獎永遠有一種新銳的氣場在那里,堅守我們最初的那種顛覆既有規矩的勇氣。我以前說的,我們并不是在關注文壇,而是關心讀者,就是我希望為讀者推薦最好的作品,請讀者關注最好的作家。我們不在文壇中,永遠應該保持一種超脫的心態,不為盛名所累。
南都:華語傳媒獎又新增了短片獎,影視這塊發展比純文學迅猛,對文學獎本身有何啟示?
陳朝華:確實現在是一個影像時代,影像作品比較多元,這種短片它播放的方式跟電影還是不大一樣,所以我覺得南都去建構這個新的評價平臺是很有意義的,這也是南都創新精神的一種體現。
它對文學獎的啟示就是網絡文學這一塊。我們是否可以在華語傳媒大獎這一塊另外設一個小分支,對網絡文學做一些關注?我自己是不認可“網絡文學”和“傳統文學”這樣的分類,但我們不能忽視這種存在,它跟網絡、文學有關,但它的表現形式確實又有很大的不同,比如電影《失戀三十三天》,其實最初是一個網絡作品,還有最近陳國富買了一個熱帖《與我長跑十年的女朋友就要嫁人了》的電影版權,這些作品,當然跟文學有關,而且更合適在移動互聯的格局下傳播,我們應該適應時代的變化,去做一些關注與甄別,從中發現真正好的作品,既可以建立我們的話語權,也是對網民讀者的一種服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