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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心武:把“槍口”對準自己 坦率面對寫下的文字

    http://www.jchcpp.cn 2013年04月09日10:10 來源:南方日報 郭珊

      40卷《劉心武文存》收入作者16歲至68歲發表的900萬字

      把“槍口”對準自己 坦率面對寫下的文字



    劉心武在為讀者簽名。劉心武在為讀者簽名。
    《劉心武文存》      劉心武 著      江蘇人民出版社      2012年11月      定 價:1980.00元《劉心武文存》 劉心武 著 江蘇人民出版社 2012年11月 定 價:1980.00元

      人物名片:

      劉心武,1942年出生于四川省成都市。曾當過中學教師、出版社編輯、《人民文學》雜志主編。1977年發表短篇小說《班主任》被認為是“傷痕文學”的發軔作。長篇小說《鐘鼓樓》獲得第二屆茅盾文學獎。長篇小說《四牌樓》獲第二屆上海優秀長篇小說獎。1993年出版《劉心武文集》8卷。2005年起陸續在中央電視臺《百家講壇》錄制播出《劉心武揭秘〈紅樓夢〉》《〈紅樓夢〉八十回后真故事》系列節目共計61集,并推出同名著作,2011年出版《劉心武續〈紅樓夢〉》,引發國內新的《紅樓夢》熱。除小說與《紅樓夢》研究外,還從事建筑評論和隨筆寫作。

      劉心武向來都不乏爭議。早年,有人稱他可憑“傷痕文學”的發軔之作入名家之列,也有人諷刺他跟隨過“又紅又!钡某绷。自2005年受邀中央電視臺《百家講壇》欄目主講《劉心武揭秘〈紅樓夢〉》之后,劉心武以一名《紅樓夢》研究者的身份,卷入了一場與“紅學”各家學派間的巨大紛爭中,長期成為公眾視野中的焦點。2011年3月1日,他出版《劉心武續〈紅樓夢〉》,自言遵循“草蛇灰線”不敢稍加穿鑿,卻被人歸于“索隱派”。年逾古稀的劉心武自言對爭議已經有了很強的“免疫力”,雖然有時面對質疑乃至于謾罵,“當著傳媒的面說不在乎,回家后氣得摔杯子也是有的”。

      2012年底,劉心武推出了個人文集《劉心武文存》(以下簡稱“《文存》”),收入了其1958年16歲至2010年68歲公開發表的約900萬字,分小說、建筑評論、《紅樓夢》研究、散文隨筆四個部分共40卷。劉心武坦言:“其中有精華,也有糟粕!彼貏e提到,《文存》的價值除了閱讀欣賞、分析研究、收藏保存之外,還有“供人批評批判”的價值!耙寻l生的事實無法回避,已寫下的文字,意義不能掩蓋。在中國文壇,我不是第一個出‘文存’的人,但我希望能帶頭坦率面對自己寫下的一切文字,用于把‘槍口’對準自己,坦然面對自己的幼稚與愚蠢!

      我只是個卑微的生命

      寫過跟隨潮流的作品

      南方日報:作為一個著作等身的高產作家,提到您的名字,人們首先想到的總是離不開《班主任》和《劉心武揭秘〈紅樓夢〉》,那么在收入《文存》的眾多作品中,哪些是您個人最滿意、特別愿意向讀者推薦的?

      劉心武:不能簡單地用喜歡或者滿意來評價,每一部作品都代表了我不同時期的寫作狀態,意義不同。我偶爾會有點慶幸《班主任》掩蓋了我發表的一些作品,例如第39卷《懵懂集》,想起這些時我會臉紅,有的文字,為什么那么幼稚?那么笨拙?那么緊跟當時的“潮流”?那么背離真實?但那就是我自己寫下并公開發表過的,不能隱瞞,只能留以備考。所以,每部作品的存在,對我的意義都同樣重要。

      不過,我還是希望把讀者不太熟悉、但卻具有生命力的作品推薦給大家。例如,小說卷有16卷,其中有一部名為《風過耳》的小說,再現了20世紀90年代初北京城鄉多個層面的社會風情與生活脈息,是一部以文化界知識分子群體為主的“群像小說”,有人夸張地稱其為“新儒林外史”,我覺得是部多年之后讀者拾起還會有收獲的作品。還有中篇《站冰》,2010年去臺灣,一個上了年紀的評論家拉著我的手說:“我們臺灣寫不出這種東西!彼从车氖堑讓邮忻窈娃r民工為了生計,不惜比賽“站冰”的故事。此外還有紀實性長篇《樹與林同在》,有法文的全譯本,但在中國不怎么受重視,中篇小說《如意》在上世紀80年代曾被翻拍為一個小眾的文藝電影,很有情調,還有《立體交叉橋》,都可以翻翻。

      南方日報:《文存》收錄了您逾50年間的作品,這么大的時間跨度,您是否能通過這部合集看到自己蛻變的脈絡?

      劉心武:我在《文存》的前言中說這本合集有研究價值,對于他人和我自己都有這樣的意義。我作為中國的一個寫作者,與時代進行著互動,有時候清醒,有時候被潮流裹挾。我可以算是中國“文革”前后文學貫穿性參與者,作品就像河水流過巖石留下的水紋。有些在“文革”前就出名的作家,在“文革”時被打成右派,寫作中斷,有很大空白期,甚至很多人之后都不寫了。而像我這樣寫作沒有中斷過的人比較少,因而我個人的文風和想法,比較能夠反映線性的時代烙印。

      我經歷和參與了上世紀50年代后期至今中國大陸文學的潮流演變,開始是“傷痕文學”的發軔者,后來是各種新的文學試驗的積極推動者,《文存》里有大量的見證性文字,可以折射中國的時代潮流。我有過懵懂混沌的時期,我也曾寫過與“走資派”做斗爭,支持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等“又專又紅”的東西。那段經歷后來很多人諱莫如深,寫過的人閉口不談,也怕別人談。我的思想跟著時代,雖然有苦悶、懷疑,但是我不可能成為政治性人物。我只是一個卑微的生命,喝著小酒胡說八道,沒有“我自橫刀向天笑”的氣魄和膽識,所以寫了些跟隨潮流的作品。

      問題的存在不能回避,文字的意義不能掩蓋。再愚蠢、再幼稚也要坦誠地拿出來,讓大家研究為什么這個人會寫出這種東西。我把精華和糟粕都放進《文存》,是因為《文存》是歷史再造,必須誠實。在中國文壇,我不是第一個出《文存》的,但我希望自己可以做一個帶頭坦率面對自己全部作品的作家,如果以后大家都坦率了,也就不稀奇了。

      《續〈紅樓夢〉》仍未定型,現在發現了一些硬傷

      南方日報:在發表時間上來看,《文存》到2010年為止,為什么不把凝聚了大量心血的《劉心武續紅樓夢》收入《文存》?您曾說過“研究《紅樓夢》的高潮就是完結這本書”。

      劉心武:續寫《紅樓夢》并不是草率的事,因為《紅樓夢》是世界級的偉大著作,可以說是聯系中國古典文化和當代文明的臍帶。在它之前的中國古典文化缺乏現代意識,比如《水滸傳》就沒有體現人文精神,只承認108個英雄好漢的價值,其它普通人都是附加值,隨隨便便就殺了!都t樓夢》則開始重視生命,不是全然凸顯公子小姐的價值,也用了很多的筆墨展現了普通人的性格和命運。

      續寫《紅樓夢》是幾代作家的愿望。我的上一代作家,他們經歷了很多社會震蕩,身心備受摧殘,很多歲月被荒廢了,最后沒有續成。而古往今來續寫《紅樓夢》也都是批評多于肯定,但是大家愿意去做,這就是一種執著的夢想?梢哉f續《紅樓夢》是戴著手銬腳鐐跳舞,但是這副鐐銬是我自愿戴上的。從八十回往后續,不能自由發揮,怎么辦?如何把曹雪芹的原意復原出來,這是一個很大的難題,我要不斷摸索嘗試。

      《劉心武續〈紅樓夢〉》雖然已經出版,但是這個東西還沒有定型。收入《文存》的東西無論好壞都是定了型的,我的“續紅”還需要加以修訂,現在已經發現了一些硬傷,如“令尊令慈”印成了“令堂令慈”,“濁玉”錯印為“拙玉”;再有如“犧牲”、“精兵簡政”等詞匯在清代乾隆朝時期是否可以出現?要加推敲;一些細節需要前后更加地精密對榫;其中詩詞需加以給進等等,待這個文本基本上定型了,才能補進《文存》。

      南方日報:從“揭秘”到“續寫”《紅樓夢》,您的“紅學”作品,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國內文化界的熱點議題,去年您又推出《劉心武評點〈金瓶梅〉》,您是怎么看待這些作品引起的爭議和反響的?

      劉心武:做學問和寫作是個人行為,大多數時候是孤獨的。不過有人愿意說,你總不能堵住人家的嘴。像關于《紅樓夢》、《金瓶梅》方面的學術問題,大家的學術看法不同,爭論是很正常的事情,有爭論才會完善。但是有些情況,比如有人老是問“是不是文革后期寫過作品”,這是客觀事實沒辦法,《懵懂集》里都是丑陋不堪、幼稚的文字,寫了就要被人戳后脊梁,這也是中國人的生存困境。但這事是我自己早就承認的,回應也有千百遍了,老是重復這些涉及立場的問題我就有些難以接受。

      另外還有一些披著學術外衣進行人身攻擊的人,比如我評《金瓶梅》,有人就說“劉心武就對這感興趣”。借著這機會我要說明一點,其實我評《金瓶梅》是15年前的事,比評《紅樓夢》還早。當時有出版社做了一個古典文學評點系列,《王蒙評〈紅樓夢〉》就是那時出的。分到我時人家給我安排了《金瓶梅》,成書之后因為《金瓶梅》還沒有開禁,直到去年漓江出版社才拿到出版許可。

      客觀來說,《金瓶梅》確實并不是一部“唯性”的小說,尤其不能因為其中有色情文字,便定性為“色情小說”、“淫書”、“黃書”。它有大量的篇幅,展現著西門慶一家之外廣泛而雜駁的社會生活。這是部托言宋朝的故事其實是表現明代社會生活的小說,它不僅是屬于我們民族,也更是屬于全人類的文學巨著。在將來,我們有可能更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

      應該會寫一本自傳,給自己人生一個總結

      南方日報:很久都沒有看到您新的長篇問世,《文存》之后您還會進行創作嗎?前一段時間“秘史專業戶”尤小剛導演透露,為了拍《大清寶典》,他曾就清朝乾隆年間的歷史背景專門找您請教,您會不會動筆寫一部書重新解構這段歷史呢?

      劉心武:《文存》不是謝幕。只要一息尚存,我不會輕易停止敲擊電腦鍵盤的。2012年我又出了散文集《人生有信》,2013年初推出了新的散文集《空間感》,這些都暫時在《文存》之外,將來經過完善,可能會增補到《文存》之中。

      至于長篇,我年紀大了,寫得比較慢。不過一直在構思的一部長篇小說,2013年會正式開筆,是一個現代城市題材的。我和一大批年輕作家的區別在于他們不約而同偏向于農村題材,而且外國的翻譯家介紹中國文學也著眼于農村題材。大概因為農村保存了中國的“精氣神”,城市可能由于城市化進程導致千城一面,喪失個性,提高了寫作者的難度,作品難以出彩。這種情況下,想出好作品,我認為關鍵在于不僅僅要展示城市表面的五光十色,還是要挖掘歷史進程中城市居民個體生命的心理變化,探索人際之間的關系變化。

      至于尤小剛導演,他是看了我的《揭秘〈紅樓夢〉》,后來又看了《紅樓夢八十回后真故事》,對我的研究很感興趣。我覺得他的態度是很嚴肅很認真的,所以把這兩部書的影視參考改編權給了他,但我沒有打算就此專門再去寫一本書。

      南方日報:您已經70歲高齡了,是如何保持這樣旺盛的創作精力?

      劉心武:首先,我天性喜歡寫作,有句話不是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嘛。16歲那年我寫了一篇評論拉夫列尼約夫《第四十一》的文章!蹲x書》雜志發表后以為作者是個老學究,要“到府上拜訪”,看到我是個中學生后啞然失笑,但這件事對我鼓勵很大。

      其次,我比較好奇,對很多新東西都愿意涉獵。不同類型,不同題材,乃至不同領域,人生是無止境的,這也是一個不斷學習的過程!段拇妗防锩嫖覇瘟辛艘痪怼缎⌒≌f卷——尋找地平線》,這個也是比較有意思的,適合都市生活快節奏人群尤其是白領閱讀。我現在還在寫小小說,有朋友曾經勸我說,“寫這種小東西成不了文豪”,誠然。我在最新出的一本集子里回應了這個問題:“寫作者的目的一定要成為文豪嗎?有人想成為文豪我認為也很好,很正常,我鼓掌,但是‘非文豪寫作’也是應該允許的嘛!蔽疫出過不少散文集子,比如《心里難過》、《獻給生命的紫羅蘭》等等,探討一些關于永恒和命運的問題。

      我曾寫過一篇《給平凡以價值》的文章,在我看來,偉大也可能淪為虛妄,而平凡卻可能接近高尚。我知道有不少讀者沒有時間啃大部頭書籍,他們會閱讀每天到手的報紙,翻翻副刊,瀏覽短文。這樣的短文寫好了,也可以撥動讀者心弦。作為一個喜好寫作的人,我心中一直有自己的讀者存在,我知道他們期待著什么,我要在他們面對現實的焦慮中,和他們相濡以沫。這就是我喜歡的。

      《文存》里面還收錄了《建筑評論》兩卷。我和紅學界關系不好,權威都排斥我,除了已故的周汝昌先生。但我和建筑界關系比較好。廣州這兩年變化很大,新建筑很多,特別是小蠻腰,我覺得是一件很成功的作品,廣州大劇院也很不錯。但是建筑評論,尤其是一般人能看懂的、有趣的關于建筑的評論,還是很少的,大家可以讀一讀。

      再有一點,就是有些時候,我還算是一個有點膽量的人。只要對事物有了認識,我就有寫的沖動和膽量,《班主任》即是如此。

      南方日報:作家一般都會在晚年寫自傳,您有這方面打算嗎?人生七十古來稀,您目前自評自己的人生處于什么樣的階段呢?

      劉心武:應該會寫,給自己人生一個總結,我最近可能發表一篇《回憶無禁區》,里邊會談到這一點。我已經退休了,我就是個退休金領取者,一般也不參加什么活動,在文壇我算老幾?肯定是邊緣化啊。到了這個年齡階段,按照孔夫子古訓,應該要心平氣和,其實我受爭議慣了,已經有了很高的免疫力,以前還會憤憤然,現在生氣比較少了。但有時候還是會生氣,也還做不到“從心所欲不逾矩”。當著你們傳媒的面我還能忍著,還可以說不在乎,回家可能就要摔杯子了(大笑)。我目前的狀態就是“自甘邊緣化,但還未出局”,這是很準確的描述。

      南方日報記者 郭珊

      實習生 劉震 黎金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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