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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夢溪:重建中華文化的信仰之維

    http://www.jchcpp.cn 2013年02月22日09:59 來源:中國文化報 楊曉華
    劉夢溪先生近影劉夢溪先生近影

      一、價值缺失和價值認同

      記者:上次與先生在中華文化促進會舉辦的“兩岸人文對話”論壇的短晤中,您提及近幾年來一直關注文化價值的缺失與重建的問題,您是如何理解當代中國在價值方面的缺失的?

      劉夢溪:我所謂的價值缺失,應該指的是兩個方面的缺失,一個是傳統價值的缺失,至少可以概括為敬、恕、和、恥這些基本價值的缺失!拔逅摹币院髲U除“讀經”,我們最高的經典被廢棄了,這些基本價值也失去了承載的憑借,這是很大的損失。另外一個是現代文明的理念、秩序、方法也嚴重缺失?串敶袊幕,只看到一個缺失就容易走偏。譬如在當下社會,很多人,特別是年輕人,在中國傳統文化重新被關注的背景下,一窩蜂地回到傳統這里來,幾乎到了有我無他的地步,這怎么可以?還是得看到整個世界。所以我在講文化問題的時候,多次引用費孝通先生的觀點:“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睉撚羞@樣的文化自覺。人類的一切文明都有好的方面,文化的結晶是屬于人類的共同財富,現代文明的理念、秩序、方法也是我們需要彌補的基本價值。

      二、“敬”體現人的“自性的莊嚴”

      記者:就傳統價值的缺失而言,您提到了“敬、恕、和、恥”,提到了“誠、敬、信”,其中關于“敬”,闡述尤多,并認為這種“敬”是一種“自性的莊嚴”,您的這種提煉具有典籍上的依據,還是自己的獨到理解?

      劉夢溪:文本在那里!墩撜Z》中對“敬”的論述是完整的。子游問孝,孔子回答說:“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沒有敬,人的所謂孝和犬馬就沒有區別了!墩撜Z》中凡是講“禮”的時候,核心皆在敬?鬃诱f:“為禮不敬”,“吾何以觀之哉?”所謂“無敬不成禮”。到了宋儒那里,周、二程、張、朱四大家,不約而同地提出了“主敬”的概念。再往后對此關注比較少。20世紀的大儒馬一浮先生重新關注此義,這是我研究這個問題的橋梁。但是馬先生沒有像我這樣提撕得這樣高,把“敬”放到信仰的維度,進入終極價值的層面,是我提出來的。

      “敬”不只是一種敬意和尊敬,更主要更根本的是指人的“自性的莊嚴”,是合乎人類本性的一種莊嚴誠敬,是人的尊嚴的不可侵犯性?鬃又v:“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以奪志也!薄爸尽笔鞘裁?馬一浮認為“敬”就是人的“志”。所以,我認為“敬”已經進入到中華文化的信仰之維,是一種莊嚴醇正的精神境界,是不可奪、不可易、不可變的至純至潔。當代社會最缺少的就是這種人的“自性的莊嚴”。所謂價值的重構,主要是文化的精神信仰的重構。不是靠繁細的工夫,更不應該以小智、私智計較個人得失,而是靠對中國文化大智慧的“證悟”,來建構起莊嚴起信的自我精神世界。我新出的《大師與傳統》增訂本,其中一篇講大智慧需要“證得”,講的就是這個意思。

      三、“敬”已進入中華文化的信仰之維

      記者:為什么要使用“信仰”這個詞呢?為什么要放到這樣的維度上去講“自性的莊嚴”呢?

      劉夢溪:研究文化離不開信仰。信仰需要有終極關懷,這是信仰的標志。信仰不同于崇拜,崇拜是對對象世界的一種至高無上的傾服,而信仰則是終極的皈依。中國人并不信仰天,但是崇拜天。上天浩渺無際,充滿未知,因此使人產生敬畏。中國人也崇拜祖宗,慎終追遠,明其來路。所以祭祖和拜天是傳統社會兩項最大的禮儀。信仰是精神世界的終極指向,是永恒的歸宿。不是到了哪一點會停止,而是不可窮盡的永恒的旨歸和皈依,沒有終點,沒有盡頭。如果信仰存在哪方面的缺失,就需要重新建構起來。

      中國人有信仰嗎?我們有佛教、道教,東漢就開始了。但佛教在本土化的過程中,后來出現了世俗化的傾向,禮佛拜佛是為了使自己得到現世的果報。道教是本土宗教,帶有泛自然化的傾向。佛和道的信仰堅固性未免受到局限。而在中國影響最大的儒家,其立義宗旨是否有信仰的價值層面?有人說儒家就是宗教,我不認同這種說法。儒家不是宗教,陳寅恪先生早就說過了。但是儒家話語下有些東西進入了信仰層面,比如“敬”?鬃又v:“祭神如神在!睘槭裁粗v此話?“神”的有無、存在不存在,孔子未做探討。但在祭神的時候,他要你相信“神”是存在的。如果祭祀時你對“神”有所置疑,你就不會有發自于內的誠敬之心。這里他強調的是自我精神的“敬”,而不是祭祀對象究竟如何。對超自然的事物,孔子很少發言。所以他說:“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以及“敬鬼神而遠之”“不語怪、力、亂、神”等。但是他認為對祭祀對象的“敬”,是無可異議的,對“敬”的精神價值的尊崇,達到一種絕對的程度。

      “敬”是一個人的內在精神,是發自內心的莊嚴,是不可動搖的具有終極指向的價值,具有信仰的特征。為了守持這種精神價值,可以不妥協,可以獻身。儒家話語下的信仰的力量在此,在自性的力量,問題糾結通過自身、此岸來解決,不必登臨彼岸。如果你建構起自性的莊嚴,如果你有“敬”,就不會胡作非為,不是由于怕鬼神才有所畏懼,而是你本身有這種自性的自覺,這比怕鬼神才收斂的境界高多了。

      四、由文入史的學問轉變

      記者:您早年是從事文學研究的,后來又進入思想文化的研究。對文化價值缺失問題的關注和您的學術路徑之間存在什么樣的邏輯聯系?

      劉夢溪:我念文學出身,曾長時間關注文學。一個時期對文學理論和當代文學有相當的關注,但持續關注的還是古典文學!对娊洝、《史記》、陶淵明、杜甫、明清文學,我都做過研究,付出過很大的努力,成果收獲較多的是《紅樓夢》研究。上世紀80年代,我的學術研究有一個大轉變,就是從文學研究轉向對思想史和學術史的研究,可以說是“盡棄文學”。

      這是20多年前的事了,當時轉變的契機和橋梁,是20世紀的3位大師級人物:王國維、陳寅恪和錢鐘書。那時,很長一段時間,我心無旁騖以全副精力研讀他們的著作。這種閱讀,使得我不再看重文學研究,甚至對當代文學能否成為學問的對象產生了疑問。結果是我完成了一個學術工程,就是把20世紀大師級人物的人文學術著作重新加以整理,最后出版了“中國現代學術經典”叢書。這套書開始于上世紀80年代末,一直到1996年,邀請一批學界友人一起來做,歷經7年艱辛。叢書收錄著名學者45家,30多卷,2000多萬字。這應該是后來的民國學術熱最開始的一個努力。當然,學術上很難講誰是第一,但重點關注20世紀的現代學術,我是比較早的。

      20世紀這些大師,不僅是連接古今的橋梁,也是連接中西的橋梁,因為他們為學的特點,既通古今,又貫中西。所以《中國現代學術經典》,盡管是編纂,但牢牢建立在我個人文本閱讀的基礎上。這部書的編纂使我對20世紀的中國學術有了整體了解,打開了20世紀學術譜系的大門,對我個人的學術積累十分重要。我為此書寫的6萬字的總序,以《中國現代學術要略》為題,三聯書社出版時擴為10多萬字,共12章,前四章講的都是中國傳統學術,其實是一部學術思想史的專著,思想充溢跳蕩,其中有很多我的新見解。

      五、陳寅恪研究

      記者:您研究中國現代學術思想史,對陳寅恪先生似乎情有獨鐘,您認為通觀50年代以后的中國思想學術界,“在中國現代學人中,沒有第二人能夠像陳寅恪這樣,把為學的這種精神義諦保持到如此的強度和純度”,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論述?

      劉夢溪:我以20世紀的學術史為底色,開啟自己學術研究的新階段,主要是對20世紀學術的幾個重要的點和個案,進行縱深研究,一個是王國維,一個是陳寅恪,還有一個是馬一浮。下功夫最大,傾注時間最長的是陳寅恪。對陳先生的著作,每一篇、每一個字我都仔細讀過。陳先生的學問深,長期浸潤,我的學問也深了一層。所謂“出文入史”,我是借助陳先生轉入的。有關陳寅恪的研究,我發表了近30萬字的文章,本來是一個系統的專著設計,但是這部書我還沒有最后定稿。我并不急于出版,學術問題不是搶時間的問題,而是有沒有思想、有沒有深度的問題。陳寅恪是大學者,也是大思想家。去年我把研究陳寅恪的祖父陳寶箴的專題整理出十七八萬字,單獨出版了,即《陳寶箴和湖南新政》。過一個時期,再完成規模大點的專著。

      記者:會在今年之內出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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