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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日作家毛丹青:希望促成莫言與村上春樹的交流

    http://www.jchcpp.cn 2012年11月20日07:50 來源:人民網

      日本神戶。旅日華人作家毛丹青正在構思一場老友莫言與日本相關的交流活動。莫言獲得諾貝爾獎就如同一列快車,承載著許多與莫言和文學有關的夢想,許多人從中看到了中國文學在國際舞臺上大放異彩的希望。而同樣因為有毛丹青這樣的傳播者,十數載地活躍在不同的文化之間,跨越語言和文化的溝壑,把莫言和中國文學推薦給世界。

      毛丹青睿智、健談,不失謙和。他25歲時前往日本,做過生意,但最終選擇做一名老師,選擇從事雙語寫作,因為他熱愛文學。同時,他也對中國文學有著深深的焦慮,希望為中國文學在世界上的傳播盡一份自己的力量,這是他旅日后從事創作和交流的動力。但他不愿將自己的這種想法當成使命感,只是想細水長流,做一些草根的事情。

      毛丹青有著文人的氣質,也有商人般游刃有余的溝通能力。他自稱是莫言在日本的“馬仔”,十多年來一直幫他在日本做著各種各樣的交流,促成了莫言與大江健三郎和吉田富夫等人的相識,新的交流活動也正在策劃當中。采訪的間隙,毛丹青還拿出當年和莫言及吉田富夫一起游訪日本的行程表,行程表保存完好,時間、地點都作了詳盡周密的安排。

      除了在神戶國際大學任教,毛丹青還和國內幾個年輕人一起合辦了一份名為《知日》的雜志,理念在于了解日本從而增長自身智慧。雜志介紹日本,但不說空話,內容從細節入手。在毛丹青看來,要讓中國民眾了解日本,需要很多人在前沿做一些現場工作。他所做的正是提供來自前沿的素材,而不是提供思想,但這些素材是產生思想所必需的。

      促成莫言與大江健三郎的交流

      人民網:您認為自己促成中日作家交流的意義是什么?

      毛丹青:首先我自己是個文學青年,從小喜歡看小說、寫東西。我今年50歲,在日本25年,25年前來日本時發現中國很多很好的文學作品在日本傳播地很弱,有種焦灼感,現在這種焦灼感仍然很強烈,所以想用有限的空間和人脈往這個方面靠。我做的事情很草根,完全是個人的原因,因為我自己喜歡這個,沒有什么很大的使命感,要為中國文學做成什么樣,只要是自己能做的就想去做。這么多年一直細水長流不間斷,我很榮幸中國的很多作家第一次來看鄰邦日本的時候是跟我在一起,像莫言、蘇童、余華、安妮寶貝等等,我希望用他們的眼睛來幫我觀察日本,是這樣一種搭配。

      人民網:中日作家共通地方在哪里,他們在一起進行交流的交集是什么?

      毛丹青:我跟日本出版界和文壇接觸是因為1998年我作為日語作家出道,出版社在做我的書的時候把我帶進這個圈子里,就自然的結識了日本這些很頂級的作家,有機會跟他們交流。這個時候我發現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作家之間有種情景感,不是抽象的,是真實的東西。我覺得最典型的一個事例是,2002年莫言帶我和大江健三郎一起到他的家鄉去,大江先生站在田埂上說,風景是人與記憶的橋梁,我們可以自由的來往,我今天非常感動,平生第一次看到了地平線。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有點紅潤,我也很感動,我覺得他摸到了文學的命脈,文學家需要的并不是一些大的口號,而是一些具體的風景。這次交流達到了超越國境和語言的心靈的碰撞。莫言是在一望無際可以看到地平線的鄉村里長大,而大江先生在山村里長大,所以他從小的記憶能夠拼合在一起。我覺得我作為那場交流活動的策劃人和兩位名家的現場翻譯,能在現場感受到這種沒有裝扮和隱瞞的情感的流露,我覺得非常榮幸。因此我覺得用這種方法來促進中國和日本作家交流的路數是沒有錯的。

      幫莫言在日本穿針引線

      人民網:您和莫言是怎么認識的,生活中他是怎樣一個人?

      毛丹青:有二十多年了吧。那時候我還在經商,在日本做魚蝦貿易,去過很多的地方,那時候認識一位在邊緣文學上有很深造詣的先生,是他介紹我認識莫言的,結交莫言是在昆明做生意的時候。之后就開始跟莫言接觸,談文學之類的,沒有很具體的東西,就覺得挺談得來的。因為我是個文學青年,我好這個東西。

      我一直自封自己是莫言文學在日本的第一大馬仔,十多年來我一直幫他做各種各樣的交流。我和莫言一起在日本旅行過很多次,去過日本很多地方,現實中的他給我一個很深的印象,有時候不知道他是小說里的人還是小說外的人,他可以把他的小說編制在日常生活里面。記得有次我們去伊豆的一處溫泉,就是川端康成寫《伊豆舞女》時住的一個地方,兩層小樓,里面有一塊很大的石頭,以平衡房子的搖晃。吃飯的時候,莫言說紙套里的筷子是打開的,我不信,結果拆開看果然是打開的。第二天去泡溫泉,進去時通往浴池的門是關著的,莫言說是開著的,我去一看,果然是開著的,很神秘的。第二天我們去駒澤大學講演,莫言是即興講演,題目叫《神秘的日本與我的旅行》,他在講演里面說,我看到了川端康成的靈魂。像我這樣的人跟他在一起,他會突然把你從現實轉到非現實中去,而且其樂無窮。還有一次秋天在箱根,一片金黃的落葉在飄舞的時候,他背對著窗戶,跟我說窗戶外面有只蜻蜓在倒立著,我一看不止是一只,而是好幾只。我問你怎么能知道,他說我能聽到它們的聲音。有人說他受馬爾克斯、佛格納的影響,有點魔幻現實主義,我覺得他的很多東西都是來自中國民間的東西,《聊齋志異》之類的作品對他有很大的影響。我通過莫言的作品能夠感到一種地氣,感受到中國民間的東西,在他告訴我的文學景象里面,我并沒有看到什么西方的東西,我只能看到活生生的中國的、我們的根的感覺。

      人民網:您對莫言的作品有什么樣的評價?

      毛丹青:我非常喜歡他的小說,是他的粉絲。我介紹莫言作品的重要翻譯者吉田富夫和莫言認識以后,每次吉田老師翻譯他的作品之后,我都會拿日文版和中文版對照。我看得最多的是《檀香刑》這部作品,中文版和日文版我都看爛了,我做了很多的標簽,現在我的研究室里都有,我的學生看到之后都很吃驚。我研究他這個翻譯語言是減肥法還是加肥法,這對我的日語創作是有很大的推進作用的。我出身于城市,不能想象他的那種鄉村的感覺,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憧憬的世界,他的那種奇想天外的感覺,還沒找到另外的替代品,所以我很喜歡。

      莫言獲獎利于中國文學在日本的推廣

      人民網:您認為中國文學在世界上處于一種什么樣的水平,日本讀者對中國文學的印象如何?中日文學交流現狀如何?

      毛丹青:我一直認為現狀很不好。中國文學在世界范圍內還沒有預想的規模那么大,它還是在一個圈子里,這個圈子首先從大學開始發源,學中文學中國文學,之后才波及到市場當中。中國文學在日本遠遠弱于日本文學在中國的波及率,很多日本二三流的作家作品出現在中國的書店,而在日本中國一流作家的作品都很少。我覺得不讀文學作品的民族是一個不發展的民族,不懂情感,不懂別人怎么去想,我一直希望日本民眾通過中國的文學作品多關注中國的。所以這次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不僅對他個人,對中國文學都有個推進的作用。

      人民網:您認為莫言獲獎后日本讀者對于中國文學的印象會有改觀嗎?

      毛丹青:會有改觀,因為諾貝爾文學獎太重了,文化價值的含金量太高了。如果是日本作家得獎,報紙號外、天皇頒獎,可能什么事都來了。你得獎了,你是強者,可能一般市民就會想去了解,成為一個由頭,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最近在日本的好幾個大的書店看到莫言的作品,并擺著祝賀莫言獲獎的看板,傍邊也擺著其他幾個現代中國作家的作品,可以讓日本讀者看到,中國現代文學是這樣一個樣子,我決定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現象。一家大書店的店長跟我說,他們也很希望很多人來買,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氣勢,我想慢慢就會出現一個轉折吧。

      人民網:您覺得文學交流在中日關系中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

      毛丹青:作用非常重要,它可以拉近人的情感,非常有親和力。文學是以人為中心的,我覺得中國應該把現代的文學當做軟實力發展起來。真正實現文學家之間的交流,而不是那種泛泛而談的交流,這樣的交流越多越好。在對待自己的學生,我不是百分百扎在書本里的教育方法,我特別愿意把學生帶出去,讓他們去了解。我們去年開始做《知日》雜志,我是主筆,每次都會寫文章,編輯團隊在北京。當時年輕人想了解日本,但是國內沒有權威的對日本介紹、研究、觀察,于是開始做,還是原來的風格,不涉及政治,完全是文化的品牌!爸铡眱蓚字立起來就是“智”字,意為知日者智也,了解日本是為了豐富我們的智慧,由中國的年輕人真正走進日本,去觀察他們、去寫他們。

      希望促成莫言與村上春樹的交流

      人民網:對于莫言在諾貝爾文學獎上的有力競爭者村上春樹,您怎么評價?

      毛丹青:我也很喜歡。我現在生活的神戶,也就是他年輕時生活了19年的地方,他上過的小學,去過的醫院、棒球場、公園、圖書館都是在我的周圍,他小說里的場景在我的內心當中就變成了另外一種解讀。莫言小時候放牛,他也寫過一篇小說叫做《!,而村上春樹老愛寫羊,因為他上小學時學校有個儀式,是有羊參與的。我發現一個作家小時候的記憶對他的控制能力原來這么超強,莫言自己曾經說過記憶會變成一個提供資源的寶庫,村上也是這樣。我想做這樣一個交流活動,讓莫言說牛,讓村上說羊,這個和原來做過的大江健三郎和莫言的交流是一樣的,文學家你一定要找到一個具體的景象,越具象,可能很多很美好的意向就會出來了。

      為中日交流只提供素材 不提供思想

      人民網:您的微博、博客基本不涉及政治,對于自己所涉及的領域,您是怎么考慮的?

      毛丹青:我比較單一,我只拿日本說事,用中文寫、用日文寫,都把它當做第一個目標,沒有第二個目標。不涉及政治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寫的都是很有質感的很草根的東西,我寫的都是小事情,不是大事情。我們在討論外交、歷史等問題的時候我們需要很多學識,必須去學習,可是遺憾,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去學習,那我就避開這個東西。并不是說我不關心這些,只是當我沒有足夠的知識的時候就不要輕易地去說。而我非常喜歡的就是這種現場的東西,每天在生活當中看到一些很鮮活的東西,我就有種沖動,想要把它拿出來分享。我覺得了解日本就是為了增長我們的智慧,通過了解來加強我們的力度和心胸的寬廣,這需要很多人在前沿做一些現場工作的,我提供的是一種素材,我不提供思想,我提供的是產生你的思想的最原始的材料,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人民網:您對您的努力有什么樣的期待,以后有什么樣的打算?

      毛丹青:我希望我的學生可以跟我一起做這個事業,我特別怕說什么大的事情,就是一點點做。我覺得日本對于中國來說,需要我們多多觀察,多從它身上汲取我們所需要的營養。中國改革開放到現在,我們的心胸應該足夠的大,還是這個原則,了解日本是為了增長我們的智慧,這個定位是不會變的,F在到日本都不是大的事,旅行、留學,希望大家來了解日本,希望這種草根的交流越來越多。

      希望用全部精力來了解日本

      人民網:莫言的作品對您的作品有什么樣的影響嗎,您會借鑒他的一些手法嗎?

      毛丹青:沒有,完全不是一樣的狀態,我是一個紀行作家在日本出道的,寫得都是人文游記之類的東西,而不是虛構的小說。

      人民網:用外語進行創作會很困難,您怎么做到的?

      毛丹青:當然要有很堅實的語言基礎,我十多年來一直和中國作家有很緊密的交流,這增長了我的智慧。用外語寫作我們要有一種君主的氣派,而不要是奴仆的氣派,語言上要敢于創造,有我說了算的勁頭,當然你基本工一定要好,不能連語法都出現錯誤。和中國作家的交流對我的創作有很大的作用。

      人民網:您寫東西很細膩,跟您在日本的生活經歷有什么關系嗎?

      毛丹青:有的,我有這種對抗意識,日本人寫東西很細,嘮哩嘮叨的,既然你想寫得很細,那我就比你寫得更細。這是一種反向思維,并不是說你寫細了我寫大了我就能贏,這個可能和我在日本的生活經歷可能有關系。

      人民網:對于希望進行創作的年輕人,您有什么期待?

      毛丹青:年輕人不要太浮躁,一件事做到底,觸角不需要太多,我在日本25年的時間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日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用全部的精力來做這件事,F在漂浮的人太多,漂浮就會發慌,不管什么事,坐住就行。從你的腳跟去有所發現,不要好高騖遠。這是一種精神減壓法,當你很痛苦的時候,很消沉的時候,多看你周圍哪怕是很細小的東西,都可能會有不錯的發現。(記者 孫璐 王艇 趙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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